寒冬时见春
【-因为打赌输了(?)所以写了家宝@カラ松girl–求求你学习吧别玩了 的oc点文,人物和背景设定来自家宝的阿松同人文Dragon(在这里催一波更新!!)
-是配角的故事!是配角的故事!这一篇里没出现任何一只松!!!想看松的不要点进来ww!!
-不知道算不算恋爱(?)因为感觉黑森本身的性格会比较迟钝直男性冷淡,而寒对他的情感与其说是爱慕(好吧也没人会喜欢那种邋遢的阴郁男吧)更像是终于有了归属感吧www 但无论是什么感情,森寒都真香!!!!!!】
青浦寒在七岁那年失去了所有的家人。他们死于黑魔法师猖獗时期的一场大屠杀,现在在墓园里还有一片连绵的冢。
也是从那时候开始,她不再信任任何人,也不愿意接触任何人。
独来独往、少言寡语的日子过得很快,她从初中升上高中,凭借优秀的学科成绩领取奖学金,从福利院里搬了出来。
只是高中的课业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,普通的基础学科还好说,战斗魔法也不在话下,只是偏偏有一门必修的魔药学让她头痛。
原本对动植物就提不起兴趣,如今面对什么青蛙蟾蜍海魔兽分也分不清,咕嘟那些魔药就像是在做饭,可她做饭的技能没点,用锅里的东西搞爆破倒是挺在行。
往常需要组队的课业,她基本上都是主动向老师申请单人做,赤冢学院包容所有性格的学生,因此对这种要求往往都予以批准。
可是在高一第一学期临近期末的一个月里,她对着自己面前那锅劈劈啪啪即将爆炸的东西发着呆,再这么下去自己将迎来第一次挂科,也就意味着失去所有的奖学金,搞不好还要从学校宿舍搬回福利院……
可是抬头看看别人,早就都三三两两组好了队。一直以来做独行侠,现在她甚至连旁边桌的人名字都记不起来,更别提突然插到别人队伍里了。
如此绝望地四顾,就看见有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打瞌睡。
对那个人她倒是有那么点印象,似乎平日里也是一个不与其他人往来的孤僻家伙。
那人穿着宽松到有些不合身的制服毛线背心,里面的衬衫也皱巴巴的,像怕冷似的,里面还加了一件黑色的高领衫。乱糟糟的墨绿色卷发往桌子上一趴,随时都有被别人误认作海草团拎起来丢进锅里煮的危险。
这家伙不会也要挂科了吧……怎么还在睡觉……这堂课结束了打分成绩要计入日常分的啊!
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,大概是觉得有些同病相怜吧,起身走到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坐下,轻轻拍了一下那人趴着的桌子。
没反应,睡得跟死过去了一样。
“喂,你……”寒想了吧半天也没记起这家伙的名字,话说他如果再不抬起头来她甚至都不记得这家伙长什么模样了。
她对这种社交场合完全苦手,不由有些烦躁起来,敲着桌子就说:
“要下课了!再不做魔药就没分了……”
“下课了……?”
那团杂草慢吞吞抬起脑袋,睡眼惺忪。
寒有点搞不懂,为什么这家伙堂堂课都在趴着睡觉,脸上的黑眼圈还是这么重?
话说为什么之前怎么叫都不醒,一听到下课两个字就醒得这么快啊!是在装睡吧!
她冷冷说: “还没下课,但如果你不赶紧做,就没成绩了。”
“做……什么……?”
他抬眼看她,像是还没睡醒的样子。
“这堂课的小测试!做大舌蟾蜍的解毒剂!”
“啊……那个……做好了……”
男生一看还没下课,倒头就准备接着睡。
“什……?做好了?”
寒忍不住伸手打开了那家伙面前放着的黑色罐子,只见里面满满当当十几个剔透的药丸在里面闪闪发光。
“……”
寒陷入了僵直的沉默。
抬头看去,全班也没几个人做出像样的解毒剂,有一组做出了两个药丸就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。
此时罐子一开,立刻有眼尖的人凑过来:“哎哟喂!是黑森做的吧?不得了不得了,这个产出,四五个估计就满分了,要不分我们组一颗?!下次帮你签到!”
被称作黑森的男生依旧趴在桌子上没动。
旁边有人开玩笑说:“你直接拿吧,我们经常这么干,这家伙的魔药一等一的好。”
“直接拿?!”
那人说着手就伸向了黑罐罐。
另一人也干脆挪过来:“黑森不会介意的,我们之前好几次魔药作业没搞成都是找他要的。”
“喂!等等,你们要干嘛?”
寒皱着眉就把罐子往怀里一揣,“起码要等他醒了问一句吧?”
“呃,不到下课他一般不起啊!快快快给我一颗,就一颗,老师马上转过来了!”
“不给。”寒板着脸。
“嘿——我说青浦同学,这跟你也没关系啊,黑森还没说话呢,你先护着了,怎么?难不成你本身是想找他要结果碰壁了?”
听到那人阴阳怪气的声音,又有不少人扭过头来凑热闹,抱着罐子的寒竟然真的有一丝心虚,她也不是没想过问他要一颗凑凑数……但那也要等到这家伙醒了光明正大地要吧?
“你又不是和他一组,别多管闲事,快拿来……”
那人说着上手就要去抓那罐子。
墨绿色的藤蔓突然缠在了他的手腕上。
众人同时一惊,看向藤蔓伸来的方向。只见黑森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,这时候正打着呵欠揉着那一头乱糟糟的卷毛,慢悠悠地说:
“她和我……是一组的……”
“哈?!”
半个班都发出了震惊的声音,其中包括寒本人。
“啊……抱歉……今天的…那什么……解毒剂……你们自己做吧……不分了……”
黑森说着把脑袋歪着单手支撑在桌子上。
有几人立刻急了:
“拜托,拜托,以前不都帮我们的吗!”
那人想了想才开口:“啊……那个啊,那个是……我嫌麻烦,拒绝人什么的……好麻烦……现在有人帮我拒绝了……而且……我现在有一点不爽……”
他说着,卷着那人手腕的藤蔓就突然狠狠缩紧,痛得那人嚎出了声。老师立刻从远处的讲台上看了过来,围观的同学灰溜溜地散开。
只有寒还站在原地,呆呆地不知做什么好。
黑森却也不像是要理她的样子,摸摸索索从怀里掏出一块破旧的怀表看了一眼,估摸着距下课也睡不了多久了,干脆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觉就开始发呆。
就这么直到下课铃响,他才晃晃悠悠站不稳似的起身向外走。
寒急忙叫住他:
“欸?!那个!你的作业还没交!”
黑森回头:“啊……麻烦你交了吧……还有分组的事情,你去和老师说吧……”
“分组,还有这个,真的可以吗?!这样不好吧,毕竟我什么都没做……”
“……哦。”
黑森也不坚持,耷拉着肩膀就接着往外走,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,“但是你帮我交作业了……所以,我们是一组的了……”
寒原地愣了一秒,看他慢吞吞地都走向了走廊另一头,才急匆匆把作业交了上去,并和老师说了一句分组变动的事情。魔药课的老师显然都吃了一惊,平日里两个绝对不和别人组队的学生组队了?
魔药课过后就是午休,寒平日里也只是在教室座位上随便吃点面包,没注意过那个叫黑森的人会去哪里。
可她今天却想快点找到他,道个谢。
揪着几个路人,比比划划形容了一下那种行走的阴郁海草怪,有人指路向学校后面的小树林。
她一路奔去,就看见有个人坐在枯叶堆里,身边绕着好几只森林里散养的魔法生物和普通的小野猫。而黑森坐在中间,正拿着个小木杵在捣草药。
寒走过去,有几只动物立刻就往森林深处蹿,黑森看了她一眼,点头算是打了招呼。
寒有一丝不自在,她不太擅长和小动物打交道,虽然比起动物她更不擅长和人打交道。
她放低声音问:
“我……我能过去吗?”
黑森捣着药,点点头:“过来吧……没事……它们一会儿就会出来的……知道你是无害的话……”
于是寒小心翼翼地走过去,环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坐的地方,落叶堆里脏兮兮的都是泥土。她便靠在一边的树旁安静地站着。
不一会儿,树林里果然又有几只小家伙探头探脑地钻出来,凑到了黑森的身边。还有只胆子大的跑到寒的脚边抽动鼻子闻来闻去。
“魔药课的分组,谢谢你。”
她从来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,这一句柔软的谢谢都几乎超越了她能力的极限。
“没事……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,我没做出来?”
“……闻你身上的味道就知道了……”
“欸?!”
寒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子,抬起手就使劲闻,心想怎么自己身上还带着魔药课无能的味道吗???
“你刚在教室……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……蜥蜴尾巴和紫胡椒放太多了……少了一勺天堂鸟的花粉……你这么做很容易爆炸的……”
寒愣住了:“光闻味道就能知道吗?”
黑森点头,药捣好了,他拿出小刷子,身前的小动物就乖乖排成一列。
寒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:“你在干嘛……?”
“这林子里不知道被谁扔了小黑蚤,放着不管的话虽然没什么大问题……可这些动物会……嗯……”
他越说越没气,就像是说话太耗费体力了一样,到最后干脆嘟嘟囔囔了几声就闭上了嘴。
寒就这么蹲在树边,看着他帮所有的动物都上了药,上课铃也响了。
从那时候开始,寒就莫名喜欢和这个同样沉默少言的人呆在一起,时常是两个人都不言语,就这么默默在森林里看书吃饭。
直到有一天黑森看着终于被小动物们认可的寒抱着一只森林绒球笑,突兀地问了一句:
“为什么……之前要刻意远离人类和动物呢……”
寒愣住,怀里的毛球蹭着她的下巴。
那消不去的黑暗在她的身体里冰封着,是最冷的冬天里的永夜。
她藏在暗格里,亲眼目睹了整个家族的人在与黑魔法师的对抗中死去。
她不能再失去什么了。
那么,最好的方法大概就是不再拥有什么。
寒没有回答那个问题。
黑森也没有再问过那个问题。
不知过了多久,家族祭日的那天,寒按照惯例在学校请了假,独自前往墓园扫墓。墓园不大,甚至有点残破,可这不大的墓园里,整整一排墓碑都写着她家人的名字。
她不知多久没有哭过了。简单的祭扫后就坐在墓园里发呆,没有眼泪或者多余的话,到了黄昏的时候往回走。
可回了学校也不想直接去宿舍,干脆一个人沿着放学后零落无人的校园慢慢走。
走到树林的时候,她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,靠着树,怀里抱着两只猫,三只一起打着盹儿。
寒走过去的时候,黑森还闭着眼睛,却像是知道她来了一样开口问:“来了……?”
“闻到了?”
“闻到了。”
“你怎么还在这里?”
“啊……怎么还在这里呢……睡过了吧……”
黑森揉着眼睛,迷迷糊糊地看她。
他闻到了她的味道,除此之外,还有别的味道。
墓园的泥土,祭祀的烟气。
悲伤的味道。
寒请假了,这是不常有的事情,就连平日里什么都不关心的他都注意到了,午休时候她也没出现在小树林。所以也不知抱着什么心态,放学后就等在树林,像是在赌她会不会来。
她来的时候他就醒了。
悲伤的味道如此浓烈,呛到他的鼻腔里有些发酸。
可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,麻木而又迟钝的情感让他在这方面笨拙得像块木头。
“冬天要来了。”
寒哈出一口冷气,望着暖色却萧索的天空。
“嗯……”
黑森今天多穿了件校服外套,现在上面都粘着落叶和树枝,他却不是很在乎的样子。
沉默了很久,太阳终于也离开了。
黑森站起身,准备回家。
寒笑笑说你先走吧,我再散会儿步。
她靠着树站着,接着蹲着,抱膝蜷缩在越来越深的夜晚里。猫没有离开,猫喵喵呜呜地蹭着她的腿。
“走开,不要靠近我。”
寒对猫说。
不要接近我。
不要属于我。
不要抛弃我。
不要离开我。
原本在墓园也没有流下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,滴滴答答往落叶堆上掉。
寒不能容忍这样软弱的自己,她不能看自己掉眼泪,她伸手施了一个冰冻魔法,周遭半径三米的地方都冻成了寒冰。
包括她落下的眼泪。
吱吱呀呀的脚步声有气无力地靠过来。
她诧异地抬头,就看见黑森蹲了下来。
“怎么……冬天提前来了吗……?”
他问她。声音一如平日的慵懒低沉。
她没回答,她只是把脸埋进膝盖里,觉得自己慌乱,慌乱而又羞愤。把眼泪冻在了脸上,模样一定很狼狈。
可他手掌轻轻放在了那一片冻成银白的地上,说:
“既然……冬天提前来了……”
他手下的冰开始融化,融化的地方冒出了绿色的新芽。
“那么春天也一定跟着来了……能早点看见春天,也挺好……”
她抬起头,就看见苍翠的植物生长,在那一片绿意的后面,那人朝自己淡淡地笑了一下。
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笑。
在那个夜晚里,她看到了在星河下蓬勃生长的春天从那个人的身体里冒出,涌向她,包裹她。
她再有泪滴落的地方,都开出了星星点点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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