泡泡在月光下破碎就会变成银色的烟花
【-乔西,刀子,设定是二乔在西撒死后没有结婚。
-第一次写jojo同人,就一个备忘录狂草打出来的小小小短篇。如果打的tag或者其他有问题烦请评论区提醒我(土下座】
-如果每一个吻都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上,泡泡就不会破。
-我知道。
-可是你是如此粗俗的一个人啊jojo,硬要将所有的泡泡逐个点破才甘心。
-因为我想看清你……
泡泡挡着我时,我看不清你……
为什么……
我看不清你啊,西撒……
——————
乔瑟夫·乔斯达气鼓鼓地灌着酒,咕嘟咕嘟的声音响亮得像是饮水机在冒泡,一旁的西撒·齐贝林用指尖摩挲着酒杯的边缘,翘腿斜靠在巨大的扶手椅里,嫌弃地瞅着自己这唯一的酒友。
jojo的红脸蛋很突兀,天知道他到底是扑了腮红还是直接拿了口红往上怼,长长的假睫毛掉了一半,好死不死地挂在他的眼角,嘴上玫红色的唇膏已经在吃肉喝酒的时候抹得只剩一圈淡淡的痕迹,要西撒说的话,那颜色还不如乔瑟夫原本的唇色好看。
“为什么要穿女装?真是有够恶趣味啊……”
西撒伸手勾住他七彩假发的一缕,用手指慢慢绕了起来,越绕越紧,从红色一直绕到橘色,他喜欢橘色,可这假发上所有的颜色都太过劣质土气。
jojo不耐烦地晃着脑袋把半掉的假发甩了下来:
“嗝叽!还、还不是为了party尽兴啊!嗝叽!我可是豁出去了哦为了这个糟糕、嗝叽、糟糕透顶的party……”
jojo每打一个嗝,西撒都嫌弃地向后缩一点身子,可满屋子都已经是酒气氤氲的味道,他眼里也只剩下那个花花绿绿小丑似的女装男人。
他叹了口气,向前俯身,伸手拽掉了那根碍眼的假睫毛,又去拽另外一根:
“这你倒是没说错呢,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part。”
“啪”
轻轻的声响,像叶子掉入秋夜的池塘,jojo抓住他的手腕,冰凉而颤抖,不知是哪一方的冰凉,又是谁先止不住那颤抖。
“你也觉得这是个糟糕的……嗝……party吗……西撒!”
酒精在撞击他的大脑,乔瑟夫想到缎带,想到血,想到戒指,想到废墟和残垣,他想狠狠甩掉手里那骨节刻在他掌心的手腕,他又想永远不放开那个手腕。
“因为……都没有人来嘛……”
西撒歪着头笑了,他浓密的睫毛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闪烁的阴影,连在他脸颊旁的倒三角纹样上就好像是干枯数日的泪痕。
他为什么笑着,却像哭一样。
乔瑟夫没来由地感到生气。
他气他笑,又气他笑得像哭一样。
终是放开了他的手腕,赌气似的一甩,乔瑟夫转头看向自己整整装扮了三天的房间,每一朵花都是他亲手挑选修剪的,每一块餐巾都是他学着去折的,每一个藏着惊喜的细节都被他来来回回打磨了不知多少遍——包括从巨大蛋糕盒子里走出的女装大佬。
他本来去学了舞。
他知道他穿着裙子跳舞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笑,只有那个人不会,那个人会半羞恼半嫌恶地看着他……但是他会一直看着他……因为他跳得很好,因为他是为了他而学的。
因为他会在最后走下那摆着盒子的舞台,走向他,邀请他共舞。
但是所有的惊喜,都化作了泡影。
发出的请柬有那么厚一摞,上面细细写明了邀请他们共同认识的人来参加西撒·安德里欧·齐贝林二十六岁的生日。
可是没有人来。
所有准备的高脚杯都还放在桌子上,叠好的餐巾苍白如布景里一块坏死的阴影,所有本该被拉开的礼花都扔在隔壁房间的地板上。
舞娘从蛋糕盒子里走出来的时候,只有寿星一个人站在房间里看他。
这样无人问津的派对,又是举办的第几年了?
乔瑟夫不想去回忆。也没有必要回忆。
他会一直办下去,他是他的舞者,是他的观众,是他的酒友,是他一生一世的惊喜。
“你快去洗脸吧,jojo,顺便把衣服换了,看着你这衬裙我都嫌胸闷。”
西撒小口呷着酒,桌子下面的脚踢了踢那人被酒污了的裙摆,
“太脏了,真是太脏了。”
“哈?!我脏?我脏?!”
乔瑟夫怒而抓住那人踢过来的脚腕,狠狠一拽,西撒从扶手椅里滑下来一截,浓妆艳抹的鬼脸就怒气冲冲地挨了过来,
“你以为我辛辛苦苦忙了三天是为了什么啊,瞧瞧我这粉都盖不住的黑眼圈,再瞧瞧我这为了学这个舞磕青了的下巴颏……”
太近了。
西撒没有看见他的黑眼圈,也没有看见他估计三秒就愈合了的淤青。
但他看见了乔瑟夫眼睛里的光。
像是一滩起了波澜的湖水,溢满了不知多少个晴夜里的月光,再多一游丝般的风都不可以,那风刚一触波澜,水和光就齐齐溢了出来。
“jojo……你哭了……”
西撒的声音很轻,他们俩的脸离得这么近,他的声音轻轻随着呼吸扑到乔瑟夫的鼻尖,随着那颗浑浊的泪一起滴落。
“我没有。”
“来玩游戏吧?”
他不想看他哭,他怎么会想看他哭。
泡泡在房间中漂浮而起,西撒推开那个抓着自己脚踝的男人,轻飘飘到了房间那头:
“你不要碰到泡泡,碰到就算输了。”
“那怎么算赢呢?”
“不碰到泡泡,碰到我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…不碰到泡泡……碰到你……西撒……西撒哟……这是什么过分简单的小孩子游戏?你也太小看我乔瑟夫·乔斯达了吧!”
他起身,扯掉碍事的裙摆扔向一边,他绕过所有斑斓的泡泡,每一个泡泡里都映着那个人颠倒的身影。
他走向他,就像在跳舞。
刹那间所有的灯都灭了。
只有窗外的月光跳过了雕花的窗栏,在泡泡之间游动。
他吻向他的额头。
轻得连他眸子之中的湖水都没有晃动。
“我赢了?”
“还没有……”
西撒在月光中的笑是那么好看,乔瑟夫恍然间看见他额边插着的洁白羽毛随着他唇角的弧度而生长。
翅膀会带着他离开。
他会离开?
不行……
不能让他离开……
乔瑟夫不再去躲闪那些挡在中间的泡沫,他双手拽住他的肩膀就拉他入怀。
可这个动作好漫长。
“如果你绕开所有的泡泡吻我……那每一个吻就都将恰到好处……可你这家伙,把泡泡都弄破了呢……jojo……”
西撒笑着。
泡泡一个接一个碎裂,碎开的水珠里分裂出晶莹的月光,是月光与泡沫水的烟花,无声地在二人身边环绕的庆典。
像一场冰冷而热烈的喜宴。
乔瑟夫的眼前模糊了,他开始一遍遍唤那个名字,一遍遍唤。
怀抱中空得仿佛冬天无人的原野上刮过的风。
“明年……不要再这么做了……答应我……好吗……你该……向前看了……”
最后一个泡泡也破了。
在他的怀里绽开最后一朵擦了月色的银色烟花。
湖水还是溢出来了,滴落在黑暗中辨不出颜色的地板上。
生日快乐,
来年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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